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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丁 Kuala Sepetang #2

             继上次的文章后,有人留言我在最后一段提到我要去开始我的实习了,以为我会在文章里说清楚我的实习工作,结果却草草结尾,对于实习工作一事一字不提。我在这里先向他道歉,因为我写上次那篇文章时并未想到记录工作相关事项,只是单纯地记录我在那里的第一个早晨。而我也答应了要多写一篇文章,告诉他关于我的实习工作。             首先,我先大致交代一下我的实习地点。正如我之前说到的,我在一个名为十八丁( Kuala Sepetang )的渔村里实习。想必会让大家好奇我的实习工作的也是这点吧?在一个小小渔村能有什么工作机会呢?难不成是我的实习是捕鱼?非也。其实,我是在这儿的社区管图书馆当图书馆管理员。             这间社区图书馆,是现任十八丁州议员 YB 蔡依霖联合一些非政府组织所发起的一个计划。图书馆有自己的名字,叫“角头间”,但当地人更喜欢叫她“老卜间”。从“角头间”名字,就能猜出这间图书馆的地理位置——没错,她座落在一个转弯处。 这间图书馆座落在十八丁过港。为何叫过港?那是因为十八丁可分为两个区块,一个是主要小镇,另一个是在河对岸的住宅区。这两个区块中间有一道天桥连接着,但是这道天桥也是前一两年才兴建完成。在此之前,凡是要过岸的,都要搭乘一艘小船,每趟三十仙。 但是为何叫“老卜间”呢?回顾一下这个图书馆的历史。她的前身是一间咖啡店,而州议员他们把这里租了下来,并在征询过屋主的同意后,将这里改造成了一间图书馆。这间图书馆并非由承包商改造而成,而是靠着一群大学生义工设计并和当地居民一起建成的。改造至今,大概至少有三年历史了,但我并没有去确实查证,所以也无法说明。我的猜想是,“老卜间”以闽南语发音(这里的人多数都使用闽南语),其音与“老铺间”(老店)闽南语发音相似。当然,也有可能是和“老破间”的闽南语发音相似,毕竟这件图书馆的确有点破旧。 介绍完了我的工作地点,现在来说一说我的工作吧。我在这里的主要工作有两个。第一个一是重新整理整个图书馆并系统化图书馆的运作。正如我所说,图书馆的改建和设立是由大学生义工和当地居民合力完成的。图书馆当初在设立的时候于改建上消耗太多时间,而大学生是利用假期时间来进行这个企划,时间十分有限,因此当时并没有时间策划图书馆的运行。而现在我来到了这里,就是要补足这个空缺。 我最想要系统化的,便

十八丁 Kuala Sepetang #1

一丝阳光透过不能关上的窗户照射我的眼睛。我微微睁开双眼,刚刚苏醒的双耳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摩托声、说话声、欢笑声、训斥声。和我知道的早晨不太一样。 这是我在这个渔村的第一个早上。早上对我来说已经逐渐变成一个陌生的词汇了。自从我中六毕业,远赴吉隆坡的大学后,早上越来越少见,而深夜却成了我的好朋友。但是在这里,深夜这个词是很陌生的。夜幕刚降临,这里已经万籁俱静,只剩偶尔经过的摩托声和人声。对面也有几户人家已经关灯,等待明天的晨曦。 这里的早晨和我偶尔有的大城市早晨完全不一样。大城市的早晨,除去汽车的引擎声,便是寂静一片;冷。而这里除了钢铁与钢铁之间交流的声音,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声音;这里的声音是暖的。 我坐了起来,打了个冷哆嗦。昨夜屋主说的没错。晚上的房间确实十分凉爽,与其说是凉爽,不如说是微寒。昨夜盖着自备的厚棉被,今早醒来却还是感觉到寒意。还好还有暖热的声音为我御寒。我站起来,关掉了独自立在房间角落的风扇。今晚睡前可以试着不开风扇,倘若真觉得热再起来开风扇吧。 我带着盥洗用具下了楼。这是一间老式咖啡店改建的社区图书馆,也是我实习工作的地方。楼下是图书馆,而楼上则是可供人居住的简陋房间。这里的浴室是在屋子后方的角落。中间还隔了两道老式的横轴门;一道大木门和一道小铁门。推开了第一道大木门,眼前是一个小庭院。这是后来故意设计出来,将老咖啡店的中庭挪出改建成的。走出木门,眼前就是几棵小树。刚踏出门,右手边就有一个以粗麻绳和木板自制的秋千,看起来有点儿破旧,也有点儿粗制滥造,但秋千不可貌相。昨晚试着坐了一会儿,意外地十分坚固。 推开了第二道小铁门,里面便是老木屋都会有的空旷后院。穿过了后院便是浴室。不晓得旧式木屋的设计是不是都如出一辙,我忽然觉得我曾祖母的老木屋的设计好似也是如此;浴室和厕所在后院的左侧,右侧则是炉灶。只不过这里的厨房已经变成了储物仓,炉灶上堆满了不要的杂物,杂物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 我用双手盛了一把水,往脸上一泼。冷冷的水让我瞬间清醒不少。我一边刷着牙,一边在屋子里闲逛。在这里多走几回,让自己的身体尽快适应这个地方。这就是往后三个月我的居住地。 刷好牙,上楼坐在床上。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外用锌片铺成的屋顶反射进来房里。我推开隔着屋顶和房间的那一扇彷如电影里大西部的沙龙的只有中间一小片上下悬空的门,走了出去。窗外的屋顶设计成了

不必拯救的方言

         某日,和一个朋友相约一块儿去茨厂街吃早餐。我们来到了我常去的粥店。习惯性的,我以广东话和粥店的老板娘交谈点餐。点好粥后,我的朋友赞我说我的方言说得不错,不像他,一句也不会。我摇摇头否认他的说法,因为我自认我的方言说得并没有很好,只能算是马马虎虎。会说方言也是小时候看电视剧学来的。“那也不错了。现在像你一样会说方言的人似乎越来越少了。”他看了看我,若有所思了一阵,忽然眼睛一亮,问了我一句:“你认为方言需要被拯救吗?”我回望了他一眼。 方言需要被拯救吗?这是一个好问题,也是一个华族里长期存在的一个问题。不断地有人提出方言需要被拯救,却也有人认为方言不需要被拯救。但究竟方言需不需要被拯救呢?首先我们得先知道“拯救”这个词的含义。根据字典上的解释,“拯救”的意思是援助使脱离危难。以词的意思来看,需要被拯救的是陷入危险的客体。         然而就目前看来,我国的方言并未面临任何危机。为什么这么说呢?在我国,仍然还是有很大部份人在说方言,甚至把方言当做是自己的主要语言。举例来说,吉隆坡一带的人多数都是以广东话为自己日常生活中的主要语言,而东马沙巴一带则是客家人居多,所以客话成为了当地人民平时沟通的主要语言。         “但是现在说方言的似乎都是较为老一辈的人了。年轻人里鲜少有会说方言的。”他提出质疑。 这是大家普遍的刻板印象。大家都认为只有老一辈的人会说方言,而现在的年轻人大多不会说方言。其实仍然有许多年轻人懂得说方言。通常他们的家庭是习惯说方言的,因此他们从小到大和家人都是以方言沟通。不仅如此,一些以方言为主要语言的地区,当地的人不论老幼几乎都以方言沟通。一些人去到该地时,也必须要学习该地普遍使用的方言,以便和当地人沟通。由此可见,方言在我国的地位还是十分巩固的。如果真的需要拯救方言的话,我想也是邻国的方言需要被拯救吧。 然而,虽然我说方言并不需要被拯救,但也不是要人们对方言的发展袖手旁观。 国内有一些方言,由于使用族群小,并没有太多人使用,因此有被边缘化以及被忽略的迹象,不过这可以说是区域性的。举例来说,福州话和客家话的主要使用者都在东马的砂拉越和沙巴,而在西马的使用者较少。因为使用的人不多,平日没有太多机会说,慢慢的,西马越来越少人会说福州话和客家话,包括福州人和客家人本身。而在东马也有被忽略和边缘化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