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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玻璃门外,大雨朦胧。哗啦哗啦。习惯带雨伞的我,这次没带雨伞。 困在学校建设的, 24 小时全天候开放的学习空间。好多人。大家都和各自的朋友开心地畅谈着。忽然看到一个熟人,静静地坐在一旁。 你怎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呢? 不静静坐着,还能干什么呢?他强颜欢笑。 那边不是有你的同学吗?怎么不和他们一起聊天?大家都在聊天,你一个人静静坐在这儿,挺奇怪的。 都习惯了。 习惯了? 是啊。 20 年了。不习惯的,都该习惯了。习惯了,我在人群中的不和谐。习惯了,我注定是突兀的存在。 小时候,别人都在开心地聊着天。自己却总是一个人坐在旁边、坐在角落,静静地,一语不发。 开口发表你的意见吧。总是这样鼓励自己,设法融入别人的交谈中。才刚开口,于我的声音就被所有不属于我的声音包围、撕扯、吞噬,消失殆尽。 没关系,或许是你的声量不够吧。 使劲拉开自己的喉咙,让更多的空气能够更顺利地从肺部流出,发出更大的声音。“那个……”简单的两个字,换来了短暂性的宁静。和更多异样的目光。“这小子干吗那么大声?”“说话那么大声真没礼貌。”“真是个奇怪的人。”虽然并没有亲耳听到,但我想他们大概都是这个意思吧?还是不说算了。“没事,真不好意思打断你们。”转身离去。后来就不太爱说话了。 该不会就这样不再说话了吧?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但是进来了大学,遇见了她。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重拾了让自己说话的信心。每天找她一起吃饭聊天聊得很愉快。 那很好啊。终于找到一个能与你聊天的人了。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我错了。自以为她和我聊天很愉快,但其实只是我单方面的感受。或许是我太迟钝太笨了,到了最近才忽然发现,每次和她聊天,其实都只是我一个人主动在说,而她却只是笑,只是不断地笑。而她和别人聊天时,却会自己主动说些自己从没听过的故事。有时候,那些人甚至只是刚认识的人。 我默默无语,看着他。从眼眶里看到了不断扭动的我的倒影,和被折射出来的白光灯的光芒。 我现在清楚地知道,我注定是个突兀的存在。不管我怎么努力去和别人交涉,甚至是妥协、迁就,我终究是融不进这个世界的。 或许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手指着他桌上那本,关于外星人的书籍。他笑了笑,眯起来的眼睛两侧似乎有一滴水缓缓流下。 这是我从中三后第一次看到他流泪。是错觉吗?还是他真

祭树文

午觉醒来,坐在宿舍提供的那张最多只适合两个人使用,却被迫要三个人共享的桌子前。窗外传来了喀拉喀拉的声音。转过头看向窗外。看见一棵高耸的树,就在我的面前赫然倒下。喀拉喀拉的声音,原来是大树干坚硬的木质断裂所发出的声音。 我并不是个称职的爱树之人。看到有人胡乱折断树枝,我并不会大声呵斥那个人;看到有人在树上雕刻,我也不会前去制止。我只是单纯地喜欢树。喜欢树荫带来的阴凉,喜欢树叶免费赠送的氧气,喜欢树干散发出的属于木材的气味。我喜欢我家门前的那片小树林;我喜欢奶奶家对面的那片种满树的山,虽然已经被开发了,但至少曾经绿过 ( 或许我也该说我曾经喜欢过? ) ;我喜欢我的宿舍房间,因为房间的对面是一整片绿色的森林。 喀拉喀拉。 常常坐在房间里,思考着自己那烦人的作业该如何着手,苦坐在电脑前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电脑荧幕里的文档还是一样空白一片。习惯性的喝一大杯水,看向窗外那一片树林。 窗外的大树不断摇摆着,不知道是风的吹动,亦或是栖居在树林里的猴群在树林间玩乐跳动。刺眼的阳光打在树叶上,就被绿色的树叶吸收殆尽,以让大树可以进行光合作用。太阳的光被吸收了,却还是留下了温度,把树叶热出了一股,属于绿色的味道。或许这就是科学家说的芬多精吧。芬多精径自在空气中飘着,跑到了我的鼻腔内,飘到了我枯干了的大脑内。受到了芬多精的刺激,大脑似乎稍微活络了过来。虽然不能说是文思泉涌,但是脑子里会开始浮出一些字眼,字眼凑成了断句。把断句慢慢拼合、整理,总算是凑出了一点头绪,为作业开了个头。 喀拉喀拉。 忽然想起去年的雨天。那时候刚考完试。或许是长期紧绷吧?忽然松懈了下拉,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种莫名的空虚感。独自坐在房间里,室友们都出去了。看着窗外的天空,乌云聚拢。我说过我是个喜欢淋雨的小孩(对不起,应该是老小孩了。)。所以我走下了楼。 来到了树林与宿舍楼之间,那块架设着几个晒衣架的小空地。雨水不断打在我脸上,打在树叶上。雨水打得树枝不断摇摆,树叶上的水珠把好不容易穿透乌云的微弱阳光折射了出来。树叶的摆动,使得折射出来的光看起来一闪一闪的,有点像坠落凡尘的星星。我拽了一片较低的树叶,再松手让它往上弹。拽啊拽,越拽越起劲。我开始与树叶和坠落的星星玩了起来。心情,不乱了,平复了,愉悦了。 喀拉喀拉。 但是这样的时光,似乎已经过去了。我想,以后我应该也只能说我